老香~，想你们了呀。这是一篇来自看京吹五年作者的吹学小品，因为想掰扯掰扯京吹，也特别共情现在学生社团的不易，所以写了这篇文，希望大家读得愉快~

目录

• 导言

• 第一小节：吹学前辈的时间都花哪儿了？

• 第二小节：北宇治吹奏部是怎么炼成的？

  1. 久〇年：“南中之乱”如何问责？

  2. 久一年：“灯下黑”的泷老师

  3. 久二年：全民“苦亚西”的养成方法

  4. 久三年：逃避虽可耻但的确没用

• 第三小节：从零开始的吹奏部生活？

• 结语

• 参考文献

  本文分上、下两部分，（上）包括第一小节试试投稿和第二小节的前两部分；（下）包括第二小节的后两部分、第三小节和结语。

导言

  北宇治吹奏部是如何在久三年取得全国金的？北宇治吹奏部如何“奋三世之余烈”取得辉煌战绩响彻全国，彰显青春之华章，是众多吹学及京吹爱好者好奇的问题，甚至被收录为吹学研究的关键命题之一。¹

  然而北宇治吹奏部的成功过程仅仅只能被三香之力的妥协（小笠原晴香、田中明日香、中世古香织）、南中四姬的运营（中川夏纪、吉川优子、伞木希美、铠冢霙）、北中三杰的取舍（黄前久美子、高坂丽奈、冢本秀一）、奏梨沙雀的支持（久石奏、剑崎梨梨花、义井沙里、釜屋雀）和泷桥山松（泷升、桥本真博、新山聪美、松本美知惠）的指导所解释吗？笔者认为如此视角太集中于社团头部成员，而且从单人或小团体视角看待问题也忽略了从系统视角看待作为一个整体的吹奏部社团运行过程。

  因此我们试图从久〇年至久三年的北宇治吹奏部出发，从“社团建设”的角度来剖析其在久三年获得全国金的深层次原因。第一部分将列举有关文章并分析其问题所在，第二部分探究四年来北宇治吹奏部的“社团建设”过程，第三部分尝试用较小的篇幅提出“社团建设”的框架。

一、吹学前辈的时间都花哪儿了？

  根据《京吹学报》的时间记载和《浅论“京吹政治学”的诞生与简单的介绍》，吹学的起源来自于《北宇治吹奏部权力博弈考察》，其用历史学的视角，从久一、久二两年（也即文中黄前十五、十六年）吹奏部领导人物，以三香为主，切入描述该部的变迁。²而吹学的大讨论起自于《吹响吧！上低音号：誓言的终章》（后文“吹响吧！上低音号”简写为《吹！》，武田绫乃所著小说简写为《武吹！》，京都动画版简写为《京吹！》）上线后的《为什么历史选择了久石奏》与《北宇治高中吹奏部历代政治得失》，两篇文章分别以黄前久美子与久石奏和久二年一年生的关系出发阐释社团部长职位的更迭³⁴。虽然很可能以上一系列文章的动笔原因是太闲随便写着玩玩，但这可能直接促成许多梗的出现，尤以“五学”为首⁵。

  此后的吹学文献多集中于人物剖析、事件剖析、吹奏实力“战力”学、社团管理四大方面：

1. 人物剖析。集中于领导集体及其有关团体，包括三香、南中四姬、北中三杰、奏梨沙雀及泷升等人，其代表作有《为什么剑崎梨梨花是北宇治吹奏部的下届部长？》、《吉川优子：北宇治吹奏乐部最伟大的部长》、《历史的车轮 —— 北宇治吹奏部三代领导人比较》、《京吹群像志》系列；

2. 事件剖析。集中于若干事件：久〇年以伞木希美为代表的南中团体集体退社、久一年高坂丽奈和中世古香织的小号solo之争、久二年吹奏乐部无奈止步关西废金、久二年合奏比赛高坂小队部员投票第四无缘校代表资格和久三年“部长失格”事件，”其代表作有《北宇治高中吹奏乐部止步关西大赛，如何问责？》、《黄前十七年上低音号 solo 事件全面考察》、《以一名管乐团成员的身份浅析高坂丽奈同志开翻 “银河战舰” 的合理性》、《北宇治大事件分析 ——“部长失格”（上）、（下）》，这是吹学最引人注目的研究方向，可主要分为三支：1. 依托于小说原文和动画剧本的文本分析；2. 结合三次元经历总结事件发生规律；3. 试图依托于小说及动画作者创作意向分析，构造或重构事件细节及内涵；

3. 吹奏实力“战力”学。集中于音乐方面：因为本人并非音乐专业也很少接触乐理乐器知识，因此难以给出客观评价，但大多为吹奏实力的横向对比和纵向对比。前者指不同部员之间的吹奏实力对比，后者则是同一人在不同时间的实力对比，也有两者综合者，代表作有《为伞木希美正名——浅析〈莉兹与青鸟〉第三乐章的作曲与配器》、《从原声与演奏细节出发，探微京吹主要角色的吹奏水平（上低音号篇）》、《〈京吹音律学〉双簧管篇——演奏与人物弧光》从音律角度探析不同人物的音乐实力及其人物成长弧线；

4. 社团管理。以上三者的综合，试图分析社团治理及其领导层变迁，其中有从历史经验角度分析社团内部博弈，如《从 “部长失格事件” 看北宇治吹奏部皇权与相权之争》和《以历史实例解构 “南中派” 历史责任及久二年选曲问题》，从部间关系分析社团团结度和组织能力，如《从长笛 & 双簧的新一代组合看久三年及后黄前时期北宇治木管阵容实力》，从文本分析角度切入社团领导结构变迁，如《浅谈吉川优子与北宇治吹奏部政体演变》等，其他社团管理著作不胜枚举，宛若天汉万星。

  但可以得出以上文章的缺陷是共通的也是致命的——其皆从单位出发分析。此缺憾很大程度上可归咎于《武吹！》和《京吹！》的个人视角，不可避免，大多吹学文章不可能摆脱这一视角去观察社团的运行。这就形成以下问题：

• 停滞性：无法从时间维度梳理和看待整个北宇治吹奏乐部的发展流程
• 主观性：分析北宇治吹奏乐部无可避免带有所分析角色个人视角主观色彩
• 不可回溯性：导致分析社团运行的逻辑因果链条往往是单向的，一律遵从个人行为与态度导致社团运行变化的逻辑

  大家发现了什么吗？

  以上从单位视角分析总体的方法论被称为“还原论”（Reductionism），其与整体论（Holism）或系统论（Structuralism）相对，主张复杂的系统、事物及现象可通过化解、拆分的方式理解论述。⁶

  新现实主义开创者肯尼斯·华尔兹（Kenneth Waltz）批判还原论忽视了环境对行为的约束，有很多系统层面的行为模式无法用单位层面的差异来解释，其忽视了系统本身的自主性（Autonomy of the Structure）。⁷也即，在分析事物现象时，我们很容易总结归纳分析单位做了什么，但却忽视了单位为什么没有做什么和没有想什么，以及系统对行为的约束性作用。

  勇于突破还原主义桎梏的吹学代表作较少，比如《历史上的 “悠风号战争”：“部长失格事件” 在现实音乐史上的投影》采用对比方法，从社团内艺术总监和团员群体的博弈角度出发，得出社团的发展可以归纳为“政治归政治，艺术归艺术”。⁸

  因此我们试用其他视角，将主要矛头放置于吹奏乐部的社团属性，由于吹奏乐部出于乐器演奏的一定技能门槛、较其他社团的高排他性（可参考《京吹！》S2EP1明日香拒绝希美回归情节⁹）、绝对确定的活动对象及目标（吹奏乐及吹奏竞赛）及极高人际交往频率，我们选择以“club”（俱乐部）定义北宇治吹奏乐部的社团性质，而非“society”（协会）。

  A club is an organization of people interested in a particular activity or subject who usually meet on a regular basis.¹⁰ 

  A society is an organization for people who have the same interest or aim.¹⁰

  也因此本文将社团作为一个整体分析其对部员造成的影响以及社团本身对其输出结果（比赛成绩及表现）的作用。另外本文研究时间范围集中于久〇年至久三年，后黄前时代因为小说及京都动画可望的展示细节有限而只能放弃（对后黄前时代的小段细节描写集中于黄前久美子任北宇治吹奏乐部副顾问时期，离久三年过于遥远）。

二、北宇治吹奏部是怎么炼成的？

  在探讨北宇治吹奏部的建设过程前，¹¹需要厘清的是，北宇治吹奏部的社团结构起码在久〇年就已确立。

  《武吹！》中提到：

  “吹奏部的练习是分成很多个声部，在不同的教室里进行的……在梨香子老师的指挥下，大家一起演奏正式演出的曲子”

  明日香对夏纪抱怨道：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上面有一群蠢货真的很麻烦啊！

  可知：北宇治吹奏部在久〇年的年级结构、声部结构、练习-合奏活动结构都是固定的。¹²

  另外于《京吹！》S1E3中冈本来梦（迷唇姐）对小笠原部长说“告诉他（泷升）我们每年都参加Sunfes”，其中可以看出Sunfes活动是北宇治吹奏部常年的活动结构之一，而从《京吹！》S1E4中也可知首席会议中音部长的设定也是一直以来存在的传统，否则如何在仅仅一天内晴香快速举行首席会议。¹³

  可得：久一年北宇治吹奏部的许多结构设定在久〇年甚至以前就已经具备，为之后北宇治吹奏部四年的“社团建设”奠定了（不怎么好的）基础。

1. 久〇年：“南中之乱”如何问责？

  久〇年的吹奏部是“偷懒被看做是理所当然的北宇治吹奏部”，北宇治吹奏部顾问被架空：

  “北宇治吹奏部的顾问梨香子老师，……，常常被没多少干劲儿的三年级学生糊弄摆布。” 副顾问松本美知惠则被顾问和三年级抱团对抗，防止其插手吹奏部管理。三年级压制一二年级的情况极为严重，优子和明日香都说过“等三年级军团毕业了就好”类似的话，使得久〇年处于完全被三年级把控的境地。¹⁴

  如何解释理应处于社团领头人的梨香子顾问和松本副顾问及一二年级全被三年级压制的情况？

  本文总结久〇年北宇治吹奏部的状况为：

1. 处于天然超然地位的顾问和副顾问失能；

2. 三年级全面性打压一二年级；

3. 一年级的反抗以若井堇和伞木希美为代表的原南中集团退出告终，而三年级继续维持懒惰作风，基本代表低年级反抗的失效；

4. 中立的二年级并没有协助一年级展开对抗，尽管不乏有声张勤奋之人，但大多数反而暗中协助三年级或尝试息事宁人或明哲保身（可见于明日香对维护夏纪的香织说：“（夏纪帮助南中集团的举动）肯定会失败。……低音部平和的气氛才是最重要的”，以及长笛部在久〇年和久一年的自我保护倾向）；¹⁵

5. 三年级把控北宇治吹奏部的方方面面，包括独占上台及独奏资格、选择性“聘用”顾问及副顾问、随意性决定练习时长乃至音部首席；

6. 北宇治吹奏部的“输出”极差，只在京都府大赛获得相当于参与奖的铜奖，但三年级也并不在意。

  可以发现北宇治吹奏部在久〇年并非没有管理规章，而是一种极端贴合三年级“快乐吹奏”文化需求、“绑架”教师的规制。无比符合乔治·斯蒂格勒（George Stigler）所提出的“监管俘获”（Regulatory Capture）：

  监管俘获是指决策者/监管者/整个组织被拉拢服务于少数人，当监管俘获发生之时，会导致净损失。¹⁶

  具体在久〇年北宇治吹奏部中，“三年级”的目标就是——偷懒的愉悦，而一二年级除南中集团外几乎没有什么可预想的激励，没有人跟他们说我们要突破京都府，也没有人更有勇气说我们要夺取全国金。三年级凭借资历，对没有主见的顾问的牵制，同年级生普遍的偷懒共识，¹⁷制约乃至压制其余社团参与者的上进举动，甚至同化：

  在《京吹！》S1E7中可以发现在伞木希美率领南中集团与三年级部长对峙时，处于低音部的夏纪和长濑梨子与三年级在同一桌见证此场景，而《武吹！》中则点明：当时是二年级的香织对夏纪说

  我们部参加大赛不是冲着结果去的，就是重在参与吧。

  这与后来在久一年执着于小号独奏资格的三年级香织大相径庭。¹⁸

  也因此久〇年的社团被三年级集体绑架，资历散漫主义已经渗入北宇治吹奏部的骨髓，¹⁹任凭南中之乱导致的分崩离析发生。

  与其说南中之乱没有任何效果，不如说南中集团的退出赋予三年级更大的懒惰自由空间，保证继续“俘获”社团，而罔顾其余人心意。使得本来立志于认真练习，以及本职就该是提升艺术水平的学生和教师忘记了初衷。

  这张图展示了久〇年的“监管俘获”，可见副顾问被排挤，顾问被“容纳”，三年级和一二年级根本没有平等的地位。

2. 久一年：“灯下黑”的泷老师

  久一年的北宇治吹奏部最大的变数并非高坂丽奈和高久智惠理等新一批音乐熟练爱好者乃至天赋者的加入，也非黄前久美子和冢本秀一等吹奏乐经验者的参与，更非久〇年三年级的集体退出和“被俘获”的二年级晋升为领导年级的正常资历变换，而是泷升替代了毫无主见的梨香子。

  在许多吹学文章中，泷升的变革明显被低估，有被归因于小笠原晴香的平衡、三香所创立的领导结构、还有吹学家提出：“晴香是三任部长中真正做到了从草垛起家，留下别墅一栋的丰功伟业”。²⁰

  而“顾问”职位虽然相比20世纪会对特定乐团的事务产生几乎无限的影响，现有学生社团的顾问更多尊重乃至包容学生的自主行为，但不得不说顾问仍会对所有吹奏部部员施加绝对影响。

  泷升对吹奏部的革新，反而成为吹学中的“灯下黑”而无人问津。

  其在久一年的举措包括：

1. 重新确立顾问和松本副顾问对吹奏部的管理地位

2. 借羊群效应将吹奏部绑定于“全国大赛出场”的目标

3. 运用强力手段破除传统（比如出席Sunfes）

4. 敢于不留脸面质疑吹奏乐合奏效果并发问平时练习状态

5. 强制要求“一问一答”（比如顾问提出要求，学生必须大声回答）的程序仪式

6. 不信任学生抗衡顾问主张的结构，比如首席会议

7. Sunfes前针对吹奏部的各个声部分门别类特制化练习

8. 独断决定大赛曲目

9. 首次引入选拔以确立实力至上主义旗帜，正面对抗资历散漫主义

10. 引入音大团体（桥本真博和新山聪美）多方面指导

11. 增加如车站音乐会等活动形式保持部员吹奏熟练度和学习强校音乐

12. 对明日香母亲的退社申请表达拒绝以维护吹奏部的社团凝聚力和吹奏实力

13. 其余练习指导、合奏纪律、竞争学校研究不一²¹

  熟悉的“何ですか、これ？”声开始传出。

  可得：泷升在久一年的吹奏部利用全面的自上而下措施迫使社团出现巨大的变动，倒逼原先的部长、副部长、会计、声部首席组成的社团结构无法再继续维持：

• 一方面，部长无法继续维持原先的社团工作，好不容易重新聚合，赶走久〇年三年级的北宇治吹奏部因为师生对抗而濒临瓦解，陷入停摆状态；

• 另一方面，副部长和会计试图以各自音部首席的地位在首席会议中安抚各个首席，但各自的影响力却因为小号独奏选拔事件濒临解体，理应顾全大局的首席会议在顾问和副顾问的联合决策——二次选拔中被边缘化；

• 再一方面，副部长田中明日香从久〇年就确立的“低音王国”以及香织（无意或有意）所确立的“小号王国”：“香织后援会”²²在久一年因为频繁练习、小号solo事件、明日香退部事件而失去相对独立的地位，两者的明哲保身举措最终失能。

  也因此整个久一年，北宇治吹奏部面临巨大的结构性危机，其中最为重要的sunfes前的合奏危机将社团目标：全国大赛出场vs久〇年的快乐吹奏文化的矛盾摆上台面，更直观的是泷老师在该事件中对首席会议的不管不顾态度。使得久一年吹奏部迎来了“监管滑坡”（regulatory decay）：

  首席会议始终迟滞于实际需要处理情况的变化，在不能适应变化进程中，进入下行的倒退阶段。²³

  可以发现在久一年进入关西大赛后、久二年、久三年，首席会议从执牛耳的决策者衰变为日常训练的执行者，甚至最终解体。²⁴

  而整个结构的管理结构趋于集中，旨在团结部员以突破泷升布置的各项障碍及不得不追赶的目标，这已被许多吹学家论证为共识，此处不再赘述。

  另外久一年也有一现象可辅助理解对于“监管滑坡”的认识，也即以黄前久美子、高坂丽奈、吉川优子、中川夏纪等人在各个事务中相比久〇年一二年级更为积极的表现，威胁乃至打破整个社团资历为准的森严等级。很多情况下甚至是一年级生黄前久美子直接参与乃至解决部员回归与否（伞木希美和田中明日香）、关键部员感情问题（铠冢霙、高坂丽奈）、安抚部分部员急躁、冒进、焦虑问题（加藤叶月、冢本秀一等），破坏了社团的密不透风垂直体制，反而鼓励跨年级交流的扁平化结构。

  传统结构的损毁在北宇治吹奏部不代表社团的崩溃，反而是打进全国大赛的阶段性成效，这很大程度上源自于泷升的革新举措和部员对新结构全力支持。

  在不断的“监管滑坡”所给予的操作空间中，北宇治吹奏部迎来了以泷升-三香为主的结构转型，获得了举目成功，其运用包容性的举措，试图让大部分部员进入事态应急解决机制（仅限于人数较少的组织），进而约束所有部员的懒散行为，利用选拔竞争体系和荣誉培养机制“苦亚西”（悔しい）规范所有部员的行为动线，保证其瞄准全国大赛出场的既定目标，最少也是保证“想要做得更好”（うまくなりたい）的心理取向。²⁵

  整个吹奏部的变动旨在保证社团正常运行和管理部员正常的心理预期（包括吹奏水平提升、进入全国大赛、与其他部员保持良好关系等）。

  最终在久一年末取得全国铜后，吹奏部的结构转型得到确定，丝滑地遴选出久二年的南中领导团队，泷升及松本的顾问地位没有动摇，甚至桥本和新山的音大指导团体也得以延续，同时低年级学生拥有向上汇报的权利，为随后的两年工作打下坚定的基本盘。

  为后文行文便捷，也为突出久一年监管滑坡和结构转型的重要性，本文为其“社团建设”的第一阶段取名为“泷香革新”。下图是“泷香革新”的示意图。

  （下文续）

参考文献

• Previous
  考据：《京吹》中的手机
• Next
  略论义井沙里在入部初期的政治布局